第三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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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“扣扣。”
將身後的兩人帶到皇後所在的地方後，北容伸手輕敲了幾下門，“母後，定北侯君和他的夫人來了。”
倚靠在床榻上小憩的皇後，緩緩睜開了眼眸。她料到宴國的皇帝並不會除掉定北侯君，正如宴國的皇帝同她一樣，不想讓兩國交戰。
瓊雲一直在等皇後打開房門，她從聽到北容要帶她和楚澤去見皇後起，便一直在緊張。
一旁的楚澤察覺到瓊雲的手一直在發抖，雖不清楚她是怎麽了，但還是握了上去。
原本緊張的心忽然放松了一些，瓊雲微微一楞，垂眸看著楚澤包裹住她的手，心底泛起一陣暖意。
若她今日沒有看到她的父皇變成了什麽模樣，只怕她根本不會理解楚澤從頭到現在所做的一切。
“其實，我先前很疑惑，那日你為何回殺了沈青？只是因為他勾結大臣嗎？”聽到屋內的腳步聲漸漸靠近，瓊雲輕聲問道。
“你……想讓我說什麽？”楚澤輕皺了一下眉，疑惑道。
楚澤話音剛落，皇後便推開了房門。看出門外站著的三人各懷心思，皇後也沒有多問，而是讓他們先進了屋內。
“母後，父皇讓我將他們壓進大牢。”北容看到皇後一臉倦意，眉宇緊蹙。他清楚母後這些日子過得並不好，但他推翻他父皇，總需要一些時間。
北容暗暗攥緊手，只怪他有時心太軟，拿不定主意。有很多次，他能夠動手殺了他的父皇，但他終究是不忍心。
“不是已經收了兵權嗎？”皇後看向楚澤，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，皇後輕笑了一下，“原來如此，他是擔心定北侯君會背叛他，畢竟一個冷漠無情的人，要麽是一把殺敵的利劍，要麽是身邊最大的威脅。”
皇後說完，偏頭看向一直在緊盯著她的瓊雲。“我先前找人殺你，你可知為什麽？”
“我聽別人提起了，是練雲裳公主入土。”瓊雲周身泛起一陣寒意，她見到母後應當很高興，但她從母後眼中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欲望，好像母後下一秒就會死去一般。
皇後聞言，頷首道:“你說的不錯，不過現在已經沒必要了。我若是再想殺你，也沒有機會了。楚澤會保護好你吧。”
“你變的不一樣了。”皇後說著，給身旁站著的嬤嬤招了招手，嬤嬤會意，斟了幾杯茶水，端給了站在皇後身旁的人。
“初次看到你的時候，你還是一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……莽夫。”皇後擡眸打量了一會楚澤，繼續道:“現在你的冷漠，是對我，對北國吧？裏面還有想要護住身旁人的決心。”
“是因為楚行雲死了，瓊雲算你唯一的親人了嗎？”皇後輕聲笑了笑，見楚澤垂下眼眸，並不否認她說的話，輕嘆了一口氣。
“我從前是刺客，是殺手。”皇後背過身咳嗽了一陣，她看著咳在手心上的黑血，輕抿了一下唇，繼續道:“現在我握不住暗器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瓊雲上前一步，問道。
“日日服毒。”皇後身旁的嬤嬤將她手上的血擦去後，皇後抽回手，繼續道:“同雲裳一樣的毒，不過我服的更多一些，死的自然也會更早。”
“說來也可笑，我心有底，但還是想找人替雲裳入土，想親自查查雲裳是怎麽死的。但我找著找著，那人竟主動說了。”皇後用手指擦去嘴角的血漬，冷聲笑道。
“皇上做的嗎？可是這又是為了什麽？”瓊雲問道。
“他為了什麽……”皇後看向窗外，見生下雲裳時，栽下的樹已經枯死，緩緩搖了搖頭，道:“興許是信了占蔔的人，說一旦生下公主，他的皇位就坐不久了。”
楚澤聽了，見瓊雲臉色不好，這是他從未在瓊雲臉上見到過的神色。楚澤握住瓊雲的手緊了緊，見身旁的人擡頭看他，楚澤扭回頭，道:“其實你不必想太多，還有一個原因。”
“北國那時同宴國交好，父王同我說起過，若是宴國有了太子，北國有了公主，那兩國便和親。但北國先有了太子，宴國那邊本想著要個公主，但也是太子。”楚澤說著，見皇後也朝他看了過來，微微一頓。
“宴國皇帝有些失落，但北國皇帝卻是極為高興。好像沒有了束縛一般，但不過兩年，北國就有了公主。若是他不想和宴國交好，定然不會讓練雲裳公主活下來。”楚澤說道。
“這些都是楚行雲告訴你的？”皇後詫異的後退了一步，問道。
她從未聽宮中的人提起，不過在北容還未出生時，皇上確實同宴國的人一同進了宴。他們只帶了各自的使者。
“不錯。”楚澤頷首道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皇後扶住身旁嬤嬤遞過來的手，冷靜了好一陣，才從懷中取出一塊疊得十分整齊的手帕，“”
“這裏面有讓人動彈不得的藥粉，必要時你可以用。”皇後將手帕放到瓊雲手中後，輕嘆了一口氣，找了一處舒適的地方坐下，“我興許撐不過今晚了，你們若是還能活著離開皇宮，不妨永遠離開此地，去尋一個世外桃源。”
瓊雲聞言，攥緊手帕，眼圈紅潤了幾分，“皇宮這麽多人，就沒有能夠醫治你的太醫嗎？”
皇後楞了楞，見瓊雲眼底確實是擔憂的神色後，安撫似的笑道:“雲裳死的時候，你可聽聞有太醫將她治好了？”
“我！”瓊雲上前半步，見皇後眼底閃過一絲詫異，忽想起現在的處境，便又退了回去，“未曾聽聞。但在宴國時，我聽那兒的人提起過，太醫想要醫治練雲裳公主時，他們並沒有接觸到公主，就都被趕了回去。”
“萬一接觸了，還有活著的機會呢？”瓊雲說道。
皇後搖了搖頭，她已經沒有什麽要說的，待擺了擺手，讓身旁的嬤嬤讓身旁的人都退下後，自顧自躺在了方才所在的床榻上。
“可以把母後給你的藥粉交給我嗎？”將瓊雲和楚澤押進大牢後，北容看著被瓊雲緊攥在手中的藥粉，問道。
瓊雲猶豫了片刻，見北容眼底有殺意，試探道:“你想用這藥粉……”
“你們只需要知道，皇上是病死的便好。”北容道。
瓊雲眼睛睜大了幾分，看出北容並不是同她說笑後，搖頭道:“殿下就不怕被發現，斬首示眾嗎？”
“那又如何？在意的人一個個從身邊離開，如今皇宮中我已快是獨自一人，再不嘗試一次，恐怕母後也會離開。”北容心抽痛了一下，聲音變得有些低沈，“他若是死了，那些太醫就聽命於我了。”
“給他吧。”看到不遠處過來幾個獄卒，楚澤低聲道。
瓊雲聞言，將手帕遞給了北容，不等她開口說什麽，北容就先道謝離開了大牢。
“總要先舍棄一些。”楚澤拉著瓊雲坐到木榻上後，將方才北容遞給他的匕首塞進了衣袖。
“只是有些吃驚。”瓊雲輕抿了一下唇，見方才走過來的獄卒從眼前離開，瓊雲繼續道:“從前聽聞過北容殿下，生性柔弱，是個善良的人，他怎能做出殺生之事？”
“會變，等到北容殺了皇上，下一個興許不是我們。”楚澤合上眼眸，聽周圍確實沒有別的動靜，繼續道:“但早晚會輪到我們，還記得方才皇後說的話嗎？你可是為何要尋一個世外桃源？”
“讓我們離開北國，好好活著？”瓊雲微微一楞，問道。
“嗯，皇後是告訴我們，即便我們能活著離開，只要不出北國，早晚會有一死。”楚澤睜開眼，眼底盡是寒冷，“若北容殺了北齊，那我們就有了他的把柄，他現在雖無事，但遲早有一日，我們會成為他的阻礙。”
“那北容會失手嗎？”瓊雲思索了片刻，問道。
“不會。”
方才離開的獄卒，在四處轉了幾圈後，重新回到楚澤所在的牢房門口時。獄卒拍了拍鎖住牢門的鎖，冷聲道:“時辰到了。”
他們是新來不久的獄卒，所以並不清楚牢中被關的人是誰，只知道這兩人就要被處死了。獄卒看到楚澤和瓊雲從木榻上站起身，冷淡地打開了牢門。若是他們剛來，興許還會害怕，畢竟面前的人就要死了。
但他們剛來，就被皇上安排去給皇後的食物中下藥。方才在皇後最後一頓飯中下好藥後，他們便被派到了此地當獄卒。
“別怕，不會有事的。”楚澤拉住瓊雲的手腕，將他帶到牢房門口時，繼續道:“你先前問我殺沈青，是不是只是因為他勾結大臣。”
“並不是。”楚澤輕抿了一下唇，扭頭看向瓊雲，輕聲笑了笑，繼續道:“我殺他，還因為你是父王親選的人，我向來聽父王的話。現在我倒是很慶幸，我聽了父王的話。”
“不然我現在可就有了一個想殺，但是沒有機會殺的人。”楚澤輕聲說道。
瓊雲聞言，楞了好一陣。聽到牢門被打開的響聲，才從楚澤話中緩過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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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身後的兩人帶到皇後所在的地方後，北容伸手輕敲了幾下門，“母後，定北侯君和他的夫人來了。”
倚靠在床榻上小憩的皇後，緩緩睜開了眼眸。她料到宴國的皇帝並不會除掉定北侯君，正如宴國的皇帝同她一樣，不想讓兩國交戰。
瓊雲一直在等皇後打開房門，她從聽到北容要帶她和楚澤去見皇後起，便一直在緊張。
一旁的楚澤察覺到瓊雲的手一直在發抖，雖不清楚她是怎麽了，但還是握了上去。
原本緊張的心忽然放松了一些，瓊雲微微一楞，垂眸看著楚澤包裹住她的手，心底泛起一陣暖意。
若她今日沒有看到她的父皇變成了什麽模樣，只怕她根本不會理解楚澤從頭到現在所做的一切。
“其實，我先前很疑惑，那日你為何回殺了沈青？只是因為他勾結大臣嗎？”聽到屋內的腳步聲漸漸靠近，瓊雲輕聲問道。
“你……想讓我說什麽？”楚澤輕皺了一下眉，疑惑道。
楚澤話音剛落，皇後便推開了房門。看出門外站著的三人各懷心思，皇後也沒有多問，而是讓他們先進了屋內。
“母後，父皇讓我將他們壓進大牢。”北容看到皇後一臉倦意，眉宇緊蹙。他清楚母後這些日子過得並不好，但他推翻他父皇，總需要一些時間。
北容暗暗攥緊手，只怪他有時心太軟，拿不定主意。有很多次，他能夠動手殺了他的父皇，但他終究是不忍心。
“不是已經收了兵權嗎？”皇後看向楚澤，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，皇後輕笑了一下，“原來如此，他是擔心定北侯君會背叛他，畢竟一個冷漠無情的人，要麽是一把殺敵的利劍，要麽是身邊最大的威脅。”
皇後說完，偏頭看向一直在緊盯著她的瓊雲。“我先前找人殺你，你可知為什麽？”
“我聽別人提起了，是練雲裳公主入土。”瓊雲周身泛起一陣寒意，她見到母後應當很高興，但她從母後眼中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欲望，好像母後下一秒就會死去一般。
皇後聞言，頷首道:“你說的不錯，不過現在已經沒必要了。我若是再想殺你，也沒有機會了。楚澤會保護好你吧。”
“你變的不一樣了。”皇後說著，給身旁站著的嬤嬤招了招手，嬤嬤會意，斟了幾杯茶水，端給了站在皇後身旁的人。
“初次看到你的時候，你還是一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……莽夫。”皇後擡眸打量了一會楚澤，繼續道:“現在你的冷漠，是對我，對北國吧？裏面還有想要護住身旁人的決心。”
“是因為楚行雲死了，瓊雲算你唯一的親人了嗎？”皇後輕聲笑了笑，見楚澤垂下眼眸，並不否認她說的話，輕嘆了一口氣。
“我從前是刺客，是殺手。”皇後背過身咳嗽了一陣，她看著咳在手心上的黑血，輕抿了一下唇，繼續道:“現在我握不住暗器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瓊雲上前一步，問道。
“日日服毒。”皇後身旁的嬤嬤將她手上的血擦去後，皇後抽回手，繼續道:“同雲裳一樣的毒，不過我服的更多一些，死的自然也會更早。”
“說來也可笑，我心有底，但還是想找人替雲裳入土，想親自查查雲裳是怎麽死的。但我找著找著，那人竟主動說了。”皇後用手指擦去嘴角的血漬，冷聲笑道。
“皇上做的嗎？可是這又是為了什麽？”瓊雲問道。
“他為了什麽……”皇後看向窗外，見生下雲裳時，栽下的樹已經枯死，緩緩搖了搖頭，道:“興許是信了占蔔的人，說一旦生下公主，他的皇位就坐不久了。”
楚澤聽了，見瓊雲臉色不好，這是他從未在瓊雲臉上見到過的神色。楚澤握住瓊雲的手緊了緊，見身旁的人擡頭看他，楚澤扭回頭，道:“其實你不必想太多，還有一個原因。”
“北國那時同宴國交好，父王同我說起過，若是宴國有了太子，北國有了公主，那兩國便和親。但北國先有了太子，宴國那邊本想著要個公主，但也是太子。”楚澤說著，見皇後也朝他看了過來，微微一頓。
“宴國皇帝有些失落，但北國皇帝卻是極為高興。好像沒有了束縛一般，但不過兩年，北國就有了公主。若是他不想和宴國交好，定然不會讓練雲裳公主活下來。”楚澤說道。
“這些都是楚行雲告訴你的？”皇後詫異的後退了一步，問道。
她從未聽宮中的人提起，不過在北容還未出生時，皇上確實同宴國的人一同進了宴。他們只帶了各自的使者。
“不錯。”楚澤頷首道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皇後扶住身旁嬤嬤遞過來的手，冷靜了好一陣，才從懷中取出一塊疊得十分整齊的手帕，“”
“這裏面有讓人動彈不得的藥粉，必要時你可以用。”皇後將手帕放到瓊雲手中後，輕嘆了一口氣，找了一處舒適的地方坐下，“我興許撐不過今晚了，你們若是還能活著離開皇宮，不妨永遠離開此地，去尋一個世外桃源。”
瓊雲聞言，攥緊手帕，眼圈紅潤了幾分，“皇宮這麽多人，就沒有能夠醫治你的太醫嗎？”
皇後楞了楞，見瓊雲眼底確實是擔憂的神色後，安撫似的笑道:“雲裳死的時候，你可聽聞有太醫將她治好了？”
“我！”瓊雲上前半步，見皇後眼底閃過一絲詫異，忽想起現在的處境，便又退了回去，“未曾聽聞。但在宴國時，我聽那兒的人提起過，太醫想要醫治練雲裳公主時，他們並沒有接觸到公主，就都被趕了回去。”
“萬一接觸了，還有活著的機會呢？”瓊雲說道。
皇後搖了搖頭，她已經沒有什麽要說的，待擺了擺手，讓身旁的嬤嬤讓身旁的人都退下後，自顧自躺在了方才所在的床榻上。
“可以把母後給你的藥粉交給我嗎？”將瓊雲和楚澤押進大牢後，北容看著被瓊雲緊攥在手中的藥粉，問道。
瓊雲猶豫了片刻，見北容眼底有殺意，試探道:“你想用這藥粉……”
“你們只需要知道，皇上是病死的便好。”北容道。
瓊雲眼睛睜大了幾分，看出北容並不是同她說笑後，搖頭道:“殿下就不怕被發現，斬首示眾嗎？”
“那又如何？在意的人一個個從身邊離開，如今皇宮中我已快是獨自一人，再不嘗試一次，恐怕母後也會離開。”北容心抽痛了一下，聲音變得有些低沈，“他若是死了，那些太醫就聽命於我了。”
“給他吧。”看到不遠處過來幾個獄卒，楚澤低聲道。
瓊雲聞言，將手帕遞給了北容，不等她開口說什麽，北容就先道謝離開了大牢。
“總要先舍棄一些。”楚澤拉著瓊雲坐到木榻上後，將方才北容遞給他的匕首塞進了衣袖。
“只是有些吃驚。”瓊雲輕抿了一下唇，見方才走過來的獄卒從眼前離開，瓊雲繼續道:“從前聽聞過北容殿下，生性柔弱，是個善良的人，他怎能做出殺生之事？”
“會變，等到北容殺了皇上，下一個興許不是我們。”楚澤合上眼眸，聽周圍確實沒有別的動靜，繼續道:“但早晚會輪到我們，還記得方才皇後說的話嗎？你可是為何要尋一個世外桃源？”
“讓我們離開北國，好好活著？”瓊雲微微一楞，問道。
“嗯，皇後是告訴我們，即便我們能活著離開，只要不出北國，早晚會有一死。”楚澤睜開眼，眼底盡是寒冷，“若北容殺了北齊，那我們就有了他的把柄，他現在雖無事，但遲早有一日，我們會成為他的阻礙。”
“那北容會失手嗎？”瓊雲思索了片刻，問道。
“不會。”
方才離開的獄卒，在四處轉了幾圈後，重新回到楚澤所在的牢房門口時。獄卒拍了拍鎖住牢門的鎖，冷聲道:“時辰到了。”
他們是新來不久的獄卒，所以並不清楚牢中被關的人是誰，只知道這兩人就要被處死了。獄卒看到楚澤和瓊雲從木榻上站起身，冷淡地打開了牢門。若是他們剛來，興許還會害怕，畢竟面前的人就要死了。
但他們剛來，就被皇上安排去給皇後的食物中下藥。方才在皇後最後一頓飯中下好藥後，他們便被派到了此地當獄卒。
“別怕，不會有事的。”楚澤拉住瓊雲的手腕，將他帶到牢房門口時，繼續道:“你先前問我殺沈青，是不是只是因為他勾結大臣。”
“並不是。”楚澤輕抿了一下唇，扭頭看向瓊雲，輕聲笑了笑，繼續道:“我殺他，還因為你是父王親選的人，我向來聽父王的話。現在我倒是很慶幸，我聽了父王的話。”
“不然我現在可就有了一個想殺，但是沒有機會殺的人。”楚澤輕聲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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